文图 / 左叔
跟北方的萧瑟比起来，江南的冬天仍旧是润润的，粗看看仍旧是养眼的。
苏州的行道木，多半以樟树为主。冬天也是绿色。它换叶的时机，是每年春来之后，三四月间。老叶暗红，随风脱落，新叶嫩绿，很快补足，几乎见不到间隙。每年入冬，纵使银杏、枫树、乌桕等落叶乔木，经霜后层林尽染、五彩斑斓。抬眼望出去，总归能见得到绿色。
江南的冬天，寒意也是渐进式的。像画水彩一般，一层一层地叠加、渲染。湿的时候，以为下手重了，颜色有些深。等到干透了，又会觉得淡了一些。一直都是修修补补的状态。江南的冬天，多半也是这样子的，先是北风紧上一两日，还没有吹透，就没有劲道。
若是遇雨，则有彻骨的寒。丝丝缕缕，像无形的小飞刀似的，追得人没处躲。尔后雨停了，只需两日晴空，太阳一照，气温便会慢慢地爬升上去，除了花啊叶啊，都悄没声地在那边按兵不动，人往往会觉得浑身活泛，午间散步跟走在小阳春里面似的。等到太阳落了山，寒意如水般从脚底下往上漫的时候，才会惊觉自己又大意了。
大环境的变化，是这个规律；小环境里的波动，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吧。任何变化，都会有一定的迟滞效应吧。与福建做茶的朋友聊了几句，说去年整体上还行，虽然有些苗头，但整体上数据还是好看的。
今年年初，为了丰富产品线，弥补一些短板，贴近年轻消费群体，自己还张罗着上了新的茶饮快消项目。做到了下半年，才渐渐觉察出来不对劲来。不仅新增数据是断崖式的，就连一些原本雷打不动的保底数据，也进入到近乎腰斩的状况。用他自己的话讲，步子还是迈大了一点儿，但总体还好，整体可控。
月满则亏，有些波动起伏，也是正常的吧。只不过，越是态势不明朗，人的疑心病越重，越是不敢轻举妄动。但凡能够叫停的，估计都停下来了。压降开支，应该也是按恩格尔系数的基本原理来操作的吧，最先被压降的支出，极有可能就是涉及茶商、花商等领域吃喝玩乐的开销。毕竟，其他开支，再如何努力，该花的不会少，想省的也省不了。
倒是江南樟树的越冬机制，值得琢磨一下。总体上是“按兵不动”的，跟别的落叶乔木相比，抢了一个换叶时机的“时间差”。所以，只要北风不吹过劲了，雪没大到压断枝丫，一年到头总归都是郁郁葱葱的，粗看看仍旧是养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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