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毛病里,“囤积癖”大概最难医了

定期整理自己的衣柜,扔掉那些过时的起球的褪色的衣服,不适合你的要学会放手,给培养你气质的留足空间。人也是。
—— 张皓宸 《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》

文 / 左叔

所有的毛病里,“囤积癖”大概最难医了。老一辈人,挨过饿,囤积物件已经养成习惯了。不要说前一段时间,囤米囤菜永远都是抢在第一位的,即便是在平时,囤起各式物件起来也毫不手软,连一个马夹袋都不放过。

也不知道为什么,在物质条件相对宽绰的环境之中成长起来的一代新人,“囤积癖”依旧根深蒂固,加上消费观念更为积极开放,“囤”起来无论是“值”,还是“量”,总有“更上一层楼”的眼界和格局。

一张嘴,无数支口红;两只手,无数款包包;一身皮囊,无数身衣衫……文具、手办、鞋帽、植物、玩宠、衣饰、书籍……只要一个人内心生出欲望,且不加以节制,这“囤积癖”总有办法将一个人的生存空间毫不留情地塞满。

很不幸,我也是其中一员,囤书、囤衣服、囤香水、囤植物、囤文具,早些年还囤过唱片……囤无数自己一时兴起觉得喜欢的东西。

我也曾想过,身而为人,我们为何要如此去做?答案未必就是如此,或许是其中一种解释吧。可能我们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面都在觉得,这些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存留过的证据,这些物件虽然不是由我们创造的,但却经由我们的喜欢、囤积、归置、收纳等一系列的动作之后,因此沾染上我们强烈的自主意识和自我标签。我们需要通过这些物质来强化自我认同,让自己的某种特质得以外化和呈现。

有时候会觉得这样的状况,特别像在入冬前到处忙碌的小松鼠,将自以为珍贵的果实四处埋藏。可是等到真正落雪的冬天,白茫茫的一片,有些果实早已经被自己给忘记了,来年春天已经长成了植物幼苗;有些冬天特别凛冽,弱肉强食、生存残酷,可能根本就撑不到将这些果实挖出来充饥的那一刻。我们既为这些身外物追逐忙碌,也为这些身外物辜负蹉跎。

世道不济时,大概就是人间落雪的冬天吧。那些囤积的杂物,即便是愿意挂上二手平台,怕也是换不来衣食所需的。我们好像跟松鼠一样,凭借着某种本能,做了一些“未雨绸缪”的事情了,但又似乎没有努力在对的方向上。亦或许这人间,本就没有所谓“方向上”的对与错,大家都在一条“殊途同归”的老路上。及时清空,留给成长,也不是一条完完全全的“新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