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声而过-河流-2011年淡夏版文案

现如今的时代里,几乎每个精致一点的地产广告,不管是不是真得有天然的水体,都会主打“择水而居”的噱头,很多人单为这一点便愿意付出昂贵的代价,通常待到现实落成,多少有一些失望。关于河流或者其他天然水体,总有一些情结是种在我们的基因里的。在万千年的进化过程当中,水源地从来都是生物必争之处。水对于生命的重要性其实偶尔看看Discovery便可以完全知晓。我们愿意为画在纸头上的河流付出来我们的代价,其实在内心里,我们一直将它放在视为珍宝的位置上。

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里面都流淌着一条河流,它发源于我们的出生地,流向四海,彼此相通,静静地、缓缓地经过我们的生命,不着印迹,却影响深远。这一点,在某种程度上与音乐相似,潜移默化中影响成长,并且培树我们对于其他文艺形式的好恶标准。圣经上说,上帝用男人的一根肋骨造就了女人,红楼梦里情痴说,女人都是水做的。不管是怎样的解读,都将河流归结于潜藏在我们肌体里的暗记,血脉的另一个化身。事实上,我们每一个人在成长经历当中,都有关于河流的些微记忆,无论是在多雨的江南,还在缺水的塞北。运河边的帆影、苇荡里的歌声、水库中的畅游、瀑布下的惊呼。

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”在诗歌里,河流的意象总是带着一份缥缈的美感,无论古今中外,几乎都有几近相似的质感。当然,你会抱怨现如今的城市河流不够清净,但那些留存在诗歌里面的意象却依然不顾人类的恶行,诗意地流淌着,不管不顾。就像一首老歌,变迁了时空,却永存一份小小的美好。在交通不便的年代,河流既是彼此交通的途径,也是各类艰难艰险的化身。在奔向梦想的征途当中,各类艰险譬如惊滔骇浪,唯有勇士才可劈波斩浪。在追求爱情的历程中,如涉水前行在雾霭重重的苇荡之中,她的歌声遥遥,依稀可辨却不那么真切,诚如爱情这个命题本身的含糊特质。

几乎每一处人类文明的诞生都有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相伴左右,古埃及的尼罗河、底格里斯与幼发拉底两河流域的美索不达米亚,以及我们曾经在黄河流域放牧耕作,生生不息的中原祖先们。他们将河流给予生物的恩赐发挥至极绚烂的地步,也缔造了今时今日的基础。如今的时代早已经脱离河流的束缚奔向四海,经济的交流承载在更多海运的船只上,那些因河而生的文化渐渐地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和被重视的地位,可是这可以纵横的四海不也是万千江河汇聚而成的么?那些曾经承载很多河流完成了历史赋予的使命,渐渐地平静下来,在一些地域恢复成它作为自然界一种风貌原来该有的样子。当然也会有一些被人类所谓的文明所污染,不复有往日的生机,这是我们最应该自责的部分。

人与人会有万千的差别,个体与个体之间通常很难发现共通性,然而一旦将视野提升一个群体层面,便会发现他们拥有着许多共同的面向,包括特殊的文化底色、成长环境、群体性格等等。如果再深究下去,不难发现河流与这些特殊性存在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。飚悍的民风多半与水源不足有关,那些为了最基本的生存权的争夺,已经种在骨子里面了,想要平和地面对不平等的现实几乎很难。河流纵横,水网密布的江南,富足、儒雅、教化成就了整体平各的民风,安静、坦然或许还有一点点慵懒、偏安的成份,这些都与河流奔腾与平缓密不可分。

水是这个星球最富特色的物质,它可固化成冰川,屹立在山巅或者地球的两极,它可能液化成江河湖海、溪泉瀑川,逝者如斯,奔涌不息,它可以气化成湿热的雾或者涌动的云,变幻姿态,长途辗转,同一片落霞从亚洲一直飘至南美洲,俯视万千的河川和芸芸众生。它是一场轮回,从海面上升腾起来的水汽如同生命的初生,在气流的涌动中奔向内陆,遇到冷的空气,翻云覆雨,纷纷扬扬,落在地面,进入土壤,有些内化成地下水,有些在表面流动,成就了江河湖泊。奔腾的春潮如同人类的青春,勇往直前,无可抵挡,最终一泻千里,汇入成海,广阔的生命乐园,如同人生的历练一般。如此这般,完成生命的轮回。而你们此刻正处在哪一个阶段,哪一条河流之上,怀揣怎样的梦想,奔向大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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