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/ 左叔
这几年，每季都要开车来回三十几公里去一趟乡下。为了不占用太多的工作时间，为了还能有相对从容的余地，我一般都把它安排在午饭后，就着一段休息时间出门。
时间宽裕了，办完正事之后，我都会到附近的田野里看一看，感觉一下久违了的泥土的气息。还记得上一次去是田野是金灿灿未收的稻谷，这一次稻花未谢、谷粒灌浆，田野里绿油油的一片，深呼吸一口，感觉肺都润了。
此前在乡下工作过一段时间，那段时间的工余，也会努力地去镇上发掘不错的去处，可以采买的工厂店，品质极佳的甜点店等等。时间安排宽裕了，就有机会去坐一坐，未必要买什么，只是看看变化，尝尝味道，也觉得此行值回“烧汽油”的本钱。
决计如此安排的心态，常常被我形容成“摔倒也要抓把泥”。搁到旁人，远远地跑一趟，做一些其实不必到场也可以的事情。在我看来，每年有几次出门看看田野的机会，顺道“清肺”“洗眼睛”“买买买”也不错。
生活里的美好，很多都是些细碎无意义的小事，因为时间上从容了，所以才拥有了反复咀嚼出来的温柔味道。比如泡一杯茶，醇香的茶汤入喉那一刹那的感受，并不是因为某一次的茶泡得特别好，而是此刻可以心无旁骛地享受这件事情。太匆忙，如牛饮一样，是香醇的味道也是匆匆而过。
早上冒雨步行去临时工作地点附近的咖啡店，看到附近写字楼白领们在咖啡店里闲坐，有相约一起早餐的，也有木然坐在一旁刷手机的。店员忙碌着，微笑着跟熟客打招呼，背景里有浅浅的音乐。
咖啡做好了，小啜了一口，看到上新的极Mini的粉色旅行箱放在糕点陈列玻璃柜上，拍了一张照片存证，想要说明它没有广告展现的那般可爱。
又看到一对情侣模样的客人进来，男的上衣是某品牌格纹的经典款衬衣，女的大摆的短裙应该也是同品牌的经典款，好在年纪是相仿的，否则容易引人做其他联想。
在这一切之外的，是阴雨天的早高峰。整个城市沦陷在“粥一样”的混乱之中。这些体会只要晚出门十分钟就会更加深刻。当然，如此的闲适状态，并非早出门就能体会，还有人生诸多吃苦在前，或者前几辈的人“吃苦趁早”。
南京作家黎戈在《私语书》里写道：无人的清晨、激情的狂吻、床、博物馆，其实都是一类事物，生命的瞬间美感，身份归属。我们乐于去栖居的、诗意的所在。
这些无意义的琐碎之事，如看不见的微尘一样悬浮在我们生活的周遭，只要一匆忙就会看不见。可一旦拥有片刻的从容，就像清晨某一时刻投下来的一束光，一瞬间就照亮了那些被忽视的角落，能轻易让你发现它们在我们关注之外，一刻不停地正在飞舞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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