坚持了近二十天的连续工作,突然有了一种临界之后的畅快感,原以为一定会崩溃掉,但事实再次证明,人大概是最能屈能伸的生物了,总能在自我安慰之中找到宣泄的出口,回归平静的生活。当日子变成一种依着惯性的轮回,其实真得没有什么可以计较的了。周日从家里跑过来加班,在暮秋的晨光里,也能有一种久违的温暖感,这是一切显得那么得顺理成章,却又同样让自己始料未及。
任何人都需要心理建设,这是在参加一次心理辅导课程里面听来的话。我依稀记得那位张姓导师敦厚温吞的面孔,半长的头发理在耳侧,在就读那所大学南园西侧的一间小小的心理辅导办公室里面。南京的春寒还没有散尽,北园的物理楼前还是如雪一般的玉兰花潮,人人经过都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晦气。十年之后,隔着视频会议系统,再次见到她,发式依旧,语速和缓,只是这时光飞驰而过,往夕不复。
昨夜的某一秒,突然被死亡恐惧吓着,那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,随着暗下来的灯一道萌生。于是打开电视,随便按了一个频道。早旧的越剧电影《五女拜寿》,画面暗陈,讲境遇的周转与人情的冷漠。看现如今已成名成家的面孔因为青春而一律呈现出健康的富态,与骨立形销的今天有很大的区别,然后安下心来,知道一切都不可抵抗,然后听着嘈嘈杂杂的陈词旧曲睡去。
那种关于死亡的恐惧其实再很小很小的时候便有了,在童真还没有褪去的时候就已经会觉得在不久的将来,这个世界将继续,但已经与己无关。长大一点之后,会觉得人的缈小和挣扎,会觉得在这个世间的爱与恨都会因为生命的消亡而变成了一场幻觉。如果没有办法留下任何的精神产品,也许没有任何人知道有一个这样的生命曾经走过,并且绚烂。
时过境迁,然而这一切又会有谁还一直记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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