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东西越来越淡

有时候。你会感觉到有一些东西从身边慢慢地抽离出去。时间。精力。或者情感。那些东西如同烟尘般脆弱。根本无法掌控和挽留。眼睁睁地看。且只能随它袅袅散去。那些频繁的长途电话。那些不知所谓的计较。那些不明就里的猜测。很容易让神经疲乏。

激情如潮水般退却。但接下来的便是天长地久般的平淡么？

或者我不曾品尝。不解其中的滋味。在这个阴雨的夜里。我忽尔嗅到了那个八月的味道。那个努力用生活里繁复的琐碎和细节来填补内心空洞的八月。我住在北向迎着海风的屋子。在十平左右的空间里面养育大大小小的盆栽。空气有森森植物的呼息。

离开那个城市的时候。我将它们留给了下一任房客。我们拼命地占据各式各样的物质。最终又不得不将它们全部舍弃。赤条条地长上翅膀或者跌进地狱。

人说爱恋就像放风筝。太计较就会有悔恨。那些越来越疏离的空气。那些越来越简短的言语。有时候真得不愿意多想结果。只愿意将眼前这一切记牢便好。我怕我会善忘。不再记得当下的一切。

每一艘沉默于海底的船骸都曾有过华丽的起航。我们都不再是单纯的孩子。那些伤痕让我们无法平静地摊开掌心。

这些日子。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幸福的傻子。一再地回避问题。甚至丧失了记述生活的兴致。投身书本。报章。英文单词。我想要机械的东西来钳制住一些妄想。但我分明还是看到一些东西再不断地抽离出去。我无能为力。不能自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