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忘记你的存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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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一段时间,会有一些情绪像抹不去的渍迹重新坦现一次,淹没现实生活当中的琐碎,人变得容易被情绪所左右,会生出许多没有办法用语言描述的感慨。在初春的某个周末的午后,在被生计困在漏水办公室的潮湿气息中,这种情绪轻描淡写地从脊后缓缓溢出,很忧伤地漫过缺口。庆幸仍然会在匆促的生计当中能够体会到这些情绪的存在,它让自己得到满足,满足于自己离一块走肉还有一步的距离。

速记单词本上划了些荧光笔留下的记号,残存些淡淡的人造水果味道,标签纸贴在某一页与某一页之间的夹缝,提醒这里藏有一串极易被遗忘掉的字母以及它所代表的意义。这些不太会用到的语言花了很多十至二十年的精力,但除了在观看没有字幕的美剧时才会被零星地用到,它所代表的意义潜藏或者消失显得微不足道。然而它未因应用需求而生但被体制保存了下来,成了敲门砖或者炫技的工具,也许没有人记得它是如何影响思考和表达方式的。

附近成林的紫玉兰进盛花期,粉紫一片,枯枝无叶亦显得空前的喧哗,却常常想不起在初春之外的季节里,它长成什么模样。到了盛夏,它大概是一株再普通不过的树,枝叶是否阔大已经不再有人关心,与无花的人生一般。街头有因为失业民众集体散步,多半是异乡面孔的女性,绵沿几百米,以静默无声的方式表达述求。没有人知道在此前的数月或者数年的时间里面,她们埋首在机器的轰鸣声中,埋首在一丝希冀之中时的模样。

还有更多的人事物,以盛大的方式让人记住一秒,却没有办法深深扎根。有些被刻意的隐瞒,有些被岁月的风尘掩盖,但我必须得承认,我有忘记你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