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口蛋糕的滋味

水果蛋糕真得很美味。你把中间的水果夹层统统消灭掉。空留奶油和糕饼的基座在。那凌乱的场面。像极了经历战火的小城堡。浮华都被摧毁。只剩下坚硬的水泥梁柱。仿佛生命里面的很多看似光鲜。但总归都要消失殆尽。只是空留一点与生死无关的痕迹。这些印迹多半与精神相关。肉体可以消灭。只有精神永生。这可能不太唯物。但绝对不是唯心。

青春再光鲜也无敌不过时光。当鱼尾纹、抬头纹、法令纹以及她们的三姑七婆们一步一步紧逼过来的时候。生命里面的“原物质”连同胶原蛋白一道被氧化。空留下一具“老卡卡”的躯壳。只有不死心的仍然在。在十七岁的林荫道下哼唱少年的时光。生命有很多你无法抵达的地方。但精神去了。并且自由自在。你会觉得人是冥想的兽类。在某些特定的场合。

人的一生有太多的计划。有些实现了。有些永远止于想像。你是否还记在某年的夏夜。你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。那些在烛香中许下的愿望。最终并没有实现。当生活辗转流离至令人泄气的地步的时候。你或许更期待有一道目光远远的注视着你的历程。陪你同悲同喜。

第一口蛋糕的滋味。已然遥远到只能怀想的地步。然后生命里面有第N口蛋糕的味觉需要你去感受。只是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取代的。如同眉间的朱砂痣。床前的明月光。这一点。你早已了然于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