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如生活只剩下这些

文图 / 左叔

迟迟入春，天光可惜。最近一段时间，得空下来几乎都是园艺上的劳作。终于明白农人口中的天光可怜，绣球的叶片一天便能大出一圈，风车茉莉两天里便能分辨得出花芽，真的是片刻都耽误不得。

园艺劳作之中，最大的工作量是翻盆，最为吃力的部分也是翻盆。

有虫害侵扰的问题，有植物爆根生长受限的问题，还有土壤盐碱度过高导致板结的问题，总归也是逼到最后，不得不去做的情形。一边做，一边还在心里嘀咕，唉，这一波死了，再也不能剁手随便乱买了。

最为艰难的事情，也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做这件事情，一次性地集中处理好几盆。新土与旧土混合，再加上底肥和杀虫药剂，搅和拌匀。有些要松散土球，有些要修理根系，粗枝大叶地弄弄也行，细致一些还能检视得出一些僵苗、徒长的问题真正的原因是什么。

活虽然不大，但架不住多啊。还得上班，只能默默在心中排上计划表，划片划区域来推进。若是下班后进行的，一次最多五盆，若是多了，腰吃不消，跑上跑下也会影响家人休息或者学习。若是休息日，可以去搞片相对集中的区域，比较修剪之类的活计。所以，也是天天在盼晴暖，老天给个好脸色的心态。

晴暖也未必样样好，只是做事情相对利索些罢了。春天本就是忽冷忽热的，昼夜之间温差极大。每次劳作之前，穿什么都要犹豫一会儿。多了，热起来，促不及防；少了，小风一吹，感冒轻易便沾上了。

上周就是，一觉醒来肌肉酸疼，一时间也分辨不清到底是“中招了”，还是因为楼上楼下跑“吃着力”了。

苦是苦了点，但等到忙完一个阶段。收拾停当，坐定下来。沏上一杯茶，呷上两口。或者周末早晨起来，没有什么捉急的事情要赶。可能笃定给自己煮杯咖啡，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定定心心地喝完。看着满眼的新绿，打心底里自认这些忙碌还是值得的。

兴许是年纪的关系，兴许是略有些经历，越发得耗费心力的低效社交不太感兴趣。人也开始往偏狭里面钻，自省和检视也变得不太多。这会不会是内耗开始变少的发端？不得而知，不过也挺满意现如今的状态。高兴做做，就做做。不高兴了，便可以拂袖不干了。

假如生活只剩下这些，倒是也愿意的。若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要挤进来，还得分神去梳理。人生的这个阶段，任务和责任还没有把人压趴下来，多少还有些精气神撑着人在“玩乐”之中沉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