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树”犹如此，更何况是“人”

我告诫自己，你的话说得太多，你听别人倾诉得太多，你咖啡喝得太多，你在陌生的房间里坐的时间太长，你的睡眠质量太差，你醒着的时间太长，你平庸的事想得太多，你希望过多，你安慰自己太频繁。
—— 威廉·格纳齐诺

文 / 左叔

一觉醒来，白茫茫一片。真干净啊！

上一次如此，还是2020年的春天。成年之后，眼腺退化，不知道怎么回事，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在雪地上写下他的名字，就开始为一个遥远的、不曾谋面、也许就是你我其中之一的陌生人，哭到情绪失控。

那是一种身陷其中，挣脱不了的无力感，身边是滚滚的洪流，往左还是往右，永远都分辨不清。昨夜带着类似的情绪入睡，结果便是怎么也无法安眠。

一早醒来，“澄净”如故，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，看似汹涌奔腾的情绪如沙漠里忽然出现的一条河，还来不及奔向大海，就已经蒸发得毫无踪迹。也许并不是一条真的河，而是一场盛大的海市蜃楼。

这样也好的！不给人任何胡思乱想的空间，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，大家只需要眼睛和嘴巴上都闭上，只管埋头生活就好了。眼下事、未来事，全都不必由你来操心。贩夫走卒、平头百姓要安于本分，眼下所能把握的事情，才是属于自己的烦恼。操心该操心的那些事情吧。

周末，寒流将至的晴暖天气，气温还是两位数，适合洗晒收拾的好日子。停下手头的工作、阅读的计划以及想要出门去走走的念想，把整段的时间都留给了“做家事”。毕竟，很多事情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，这种悬置无着落的状态让人进退维谷，唯有这件事情，是过一日生活便要一日维系好的。

该操心的事情其实有很多，往大了说有教育、医疗以及养老，往小了说，比如有近百盆的植物需要过冬。入秋的时候，拾掇过一遍。修剪掉蔓生出来的枝桠，只为体量上能够稍微小一些，在采光局促的“越冬区”少占一些摆放空间，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往室内移、往光照强度更弱、但是有点暖气的角落里“撤退”。

入冬前，还要再修剪收拾一遍，因为在不断“北移”的过程之中，总有一两株适应不良的植物，枯枝萎叶、忽然暴毙。需要趁着晴暖之日，从房间里移于阳台上，逐一检视其是否安好，再修剪掉枯枝烂叶、擦拭净水渍霉迹，做一些两手尽是泥污的事情。

还有一些尚能救助的植物，需要紧急处置。比如说修根换盆、分株扦插，虽然都是“死马当作活马医”的办法，但置之不理，总是于心不忍，毕竟也是一条命。

“树”犹如此，更何况是“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