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图 / 左叔
东园里的这株木绣球真美啊,方圆三四公里的范围里,似乎独此一棵。五六年前,在盛花季遇见了它,尔后每年清明前后,只要时机允许,我都会来看看它,拍一两张照片。
新华路、县府街这两条横马路与太平路这条竖马路的交界口的东侧,盛花时节,凡是经过此处的人,应该都无法回避它的满身光华。太扎眼了,素白的球状花序,喧腾叫嚷着缀满整个枝头。
花季一过,它便归于平淡,掩身在东园诸多绿植之中,一点也不显眼。若不是春天时见过它,细细看过它的叶,想要分辨出它来,其实也是不容易的。
人,应该也要有如此的气度吧。该出手的关键时候,大大方方、漂漂亮亮;到了要躬身退出来的时候,也懂得“事了拂袖去,深藏功与名”,适时学会“闭嘴”,在人生历程中慢慢“静”下来。
近来几日,晚上遛完狗,多半还会在小区里再散一会儿步,发现好多邻居家都种了木香花,或是搭了拱门、攀爬架,如瀑一般倾泻而下,或者只是稀疏的几枝,与其他花木一起点缀在门廊下。
在颜色的选择上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木香太过“素净”了的关系,邻居们绝大部分都选择了黄木香。黄木香初开的颜色略深一些,尔后晴空艳阳照上几天,颜色就会越来越淡。不过,淡下来的黄色,让暮色轻轻晕染反而更为晶莹一些。
与红叶期相比,我更喜欢鸡爪槭每年春天初生时的模样。浅浅的芽绿色,近乎透明的质感,清晰可见的叶脉,迎着光在晚风里摇曳着,是我心目中春天里最为好看的庭树,像极了冠戴飘飘的书生,属于“安静的美男子”。
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来概括它此时的气质,我所能想到的只有四个字:疏朗俊逸。
有生之年,终于体会到了,什么叫“静下来,等花开”。日子不是凭空多出来的,而是昨日如花寂灭了,便空付了昨日的那一朵,今日如花般地谢了,是要连今日也搭进去的消磨。心里盘算着,如此的消磨要是再算上明日,如何叫人不心慌?
这个时节,正是晚樱缀满枝头的时候。叽叽喳喳的花都开好了,可是人呢?!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