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穷途末路，夕阳西下，却是有人的崭新起点，旭日东升。
—— 迈克尔·道布斯 《纸牌屋》
文 / 左叔
有人悄然退场，一出大戏的帷幕却才刚刚拉开。这出戏演到什么时候，有几个角色登场，现阶段还不好说，只是隐隐地觉得，不只为此，不止于此吧。
草蛇灰线，伏脉千里，登场前的锣鼓敲得那么紧，戏前的铺垫撑得那么长，如果就这么如此草草的结束了，既不符合情理，同样也与写好一个故事的基本逻辑不大一样。
作为一个码字写故事的人，其实是会“天然地”想要深入了解这样的个性特质鲜明、内外冲突剧烈的人物。因为有足够的张力，有充分的戏剧性，大起大落的人生轨迹里，有安放起伏情节的充裕空间，是一个创作的好素材。
然而，这样喜怒无常的人，若是从故事里抽出来，安放在现实生活之中，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场磨难。有些人物，还是活在纸页里，于人于己相对好一些吧。
“几家欢喜几家愁”的变化，但结局并非会按照每个人的期待设想往前走，幸运的天平不会就此倾向另一方。就跟热带丛林里一棵大树倒下来了，会有另一棵一直等待机会的树，独享阳光雨露迅速成长，顶替掉它空下来的“生态位”，重新荫蔽遮挡住“缺位”的那一块空地，保持某种特殊的平衡关系。
若不是原本就有机会成长的高大乔木，只是低伏在其脚下的灌木矮草，因为“缺位”而洒漏下来的阳光雨露都是极为短暂的。这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，在现如今的运行机制里，会迅速地被收回。
若是安于天命，甘于当好灌木矮草，那么就把握机会享用这“真空”状态，毕竟时光短暂、转瞬即逝。如果“夕阳西下”这件事情，与你关系不大，那么“旭日东升”，自然也不会带你一起沾光。一棵草终归是一棵草，没有机会长得过高的。
换一个人来，会不会好一点呢？也许吧，但在像链条履带一般环环相扣的机制里，很多事情都是要靠压力传导和矛盾化解来推动的。身处底层末端，这些都是本该面对的“阴影”。还是那句话，东山来的老虎吃人，西山来的老虎难道会转念吃素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