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生命将要承受什么,都值得被歌颂

不管生命中可能要承受些什么,人们还是有庆祝的冲动,因为他们通过不同的途径认识到,在某种意义上,生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。
—— 《奥丽芙·基特里奇》

文 / 左叔

周末,去朋友家看新生儿。小小的一个,歪着小脑袋酣眠在小床上,像只小兽一般。可能是因为同龄人都快过了生育年纪了吧,印象中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还没有满月的宝宝了,也几乎快要忘记自己的孩子当年如此小的时候,是不是也是如此令人怜惜的模样。

舐犊之情,大概已经刻进人类基因里面了吧。面对人类幼崽,铁汉也会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,粗手重脚的遇上柔弱无骨的,自然也会知道轻重起来。哪怕是面对动物的幼崽,私底下来会被它们可爱的状态给萌化了。我就总觉得小猫小狗、小鸡小鸭之类的家常动物,还是小时候毛绒绒、粉嘟嘟的状态,也远比它们成年了之后更为惹人怜爱。

这两天,捡回来一只刚断奶不久的橘猫。夏猫本就体弱,再加上今年的春旱连着夏旱,估计猫妈妈也是有一餐没一餐自身难保的状态,所以羸弱的它,小小的一只,勉强比巴掌略大一些。兴许是天性粘人,兴许是健康欠佳、兴许是这天气越来越冷,每晚只要我到家了,便会黏在我身上。

晚上,我坐在书桌前码字。它便钻进我居家抓绒外套里,将头从衣襟的缝隙处露出来,安心地蜷在我大腿上打盹,也不管我会不会因为长时间不动弹而腿脚发麻。还有一件事情,我也百思得其解,感觉白天它一个在家的时候没有喝水。每晚见到我的第一件事情就要水喝,每次都要牛饮好久。明明水盆就放在白天的活动半径里。

刚入秋的时候,斗鱼配对没有成功,那一窝小苗因为缺乏照顾的经验,一周不到就全部挂了。入冬之后,觉得水温更难控制,本不打算让斗鱼再次产卵的,无奈架不住两条鱼天雷地火隔着分开的玻璃罐也能自行勾搭上。母鱼激动地自己在小单间里产了一些,想着也别浪费费了,就找了一个泡沫箱给它们当婚房。

公鱼忙着忙后到处吐泡泡,三天之后又孵化出一窝小鱼,但数量要比秋天那一窝少很多。小鱼刚出生的时候极小,与成鱼的体积应该有上万倍的差距吧。若不是眼睛有两个黑点,想要在浑沌的水体里一眼就找到它们,多少有些困难。

还没有掌握顺利孵化丰年虾的技术,只能拿蛋黄水给它们当开口粮。这东西放少了怕不够吃,放多了怕坏水,总让人有团灭的担忧。每天回去打理这些事情,最让人觉得放松的那一刻,是这些近乎看不见的小生命,困囿在一只以为是天地的泡沫箱里,凭借着本能去摄食悬浮在水中的,更为细微的蛋黄颗粒的那瞬间。

那一刻,我总觉得像生命里的某些隐喻,有明确的指向,但没有关键性的线索,或许是关于生存的,关于欣喜的,关于轮回的,也极有可能是关于那些有所谓以及无所谓的。